（四）国粹与国殇
luY#l!mx3 | @! 4BA 前几日，注册影子兄慷慨献宝，拿出从海外网站拷下的诸多金鱼图片，美得动人心魂。其中一寿，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寿，当时心下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绘画手艺，而总让苍白无力的言语“惹是生非”呢？不想，下午hy兄就给我传来了他后期加工的这张国寿：“知道你喜欢”，呵呵，更让我感怀不已。
: Z3T yj}4 其实，我们离这般的美寿曾经很近。大家看北京鱼友老焦的这条红白，是不是与这图中有几分形神上的相似。只是，由于诸多原因，这样的国寿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随之而起的是这样的论调：国寿，只是日寿不成功的进化，或者干脆是说退化而已。更有得道的大仙，称日寿代表先进，对于先进的我们就要拿来。是的，日寿我们拿来了，但拿来是为了培育富于中国特色的国寿，而不是拿着它顶礼膜拜，因为从终极意义上说，美是没有进步与落后之分的。日寿是“天下公器”不假，因为它已臻至审美的成熟；国寿不成气候不假，但它却寄托着我们审美的民族性情。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即使在全球化的今天，一个民族的存在价值也在于它能拿出独具特色的东西，而只会复制别国的民族就只有受人奴役的命运。标准意味着强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NI,i)OSEN 这里借用一个比喻，有人说日寿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王字虎头）拿到别人家养，别人养得比我们好，我们应该感激人家才对，更没有诋毁人家的理由。好吧，我们感激，我们尊重，但如果当我把这孩子接回家了，他还要把日本话没完没了地说下去，我就要自问，咱是在为谁养孩子？养的意义和价值又何在？
P uYAoKG 其实，养出“会说中国话的孩子”，我们那些乡野间的鱼农们早就做了。据北京宫廷金鱼鱼场李振德老师傅回忆，八十年初刚见到引进的日寿时，中国金鱼业者对它评价是“没头没尾”，没什么可瞧的。做金鱼做了几十年的老马告诉我，北京那时引进一条日寿苗子才几块钱，养到十几公分拿到官园批发，每条十几块，可鱼贩们生是不收，说这东西压根儿没人买。不难判断，日寿当时还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趣味，在人们眼中，日寿远没有寿星头、鹅头红这些老蛋种来得金贵。至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兰寿才渐渐入了国人“法眼”，开始大批量地流入市场，而市场对兰寿的反馈是，喜欢头瘤更发达的，于是福州鱼场出现了拿兰寿与虎头的杂交风气。这一风气，导致近几年兰寿品质每况愈下，特别是只求头大，而忽略了背和尾等一系列兰寿基本特征的选择。由这个过程可以看出，业者与玩者的审美趣味对国寿发展与演变的巨大影响。
*S%~0= 而国寿中“雄浑”一路的出现，也是中国审美融入日寿的产物。比如中国蛋鱼从来讲究体短而圆——圆得什么程度？要不见尾柄，只见屁股——这一观念，想必会对国寿的“厚重”不无关系。而这一“雄浑”气派的好苗头，却因培育成本过高而越来越成为凤毛麟角。因为鱼的体幅一变，则对鱼的整体协调性和平衡性要求更高，对于许多高身短圆的国寿来说，在水中停游自如，的确有踩着钢丝跳舞的感觉。这可能是国寿最受诟病的地方，而如果要改变这个局面，则意味着鱼的淘汰率会越来越高，鱼场肯定难负其重。因此，国寿当下可谓处于十字路口的境地，要想成就“雄浑”一路的风格，则意味着育种理念、饲养手法、市场环境等等一系列因素都要随之改变，与之呼应。而这一变局，目前看是前景渺茫，反映在市场上，则是一年难求一好寿，且有一年不如一年的趋势。记得我曾没好气地对颂歌世界说，如果国寿不能解决平衡性等问题，干脆退回到日寿得了，没想到他竟也随之“嗯”了一声。这一声“嗯”，真有点“胎死腹中”的感觉。
Pp # 或许正是这个缘故，近两年日寿愈发热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日寿饲方式倍受推崇。其实，日寿的养殖手法不过是中国宫廷金鱼养法的继承和改进，不信你看看徐金生的《中国金鱼》，知道什么叫盆鱼，什么叫“泅（qiu谐音，不知正字怎么写：））鱼，就知道伊东四季篇的大致路数了。而什么样的手法养出什么样的鱼儿，可以推想，以日寿的手法当难以养出我称之为“雄浑”的国寿。因为福寿的养殖手法，已和宫廷养鱼有了质的区别。仅就饲养水体而言，福州鱼场一个大池可以达到几十平米，甚至几亩水面，水深可达一米至两米，你让日本那个弹丸小国这么“造”它“造”得起吗？而另一个可以推想的是，即使你全盘端来日寿的养法，你也不可能养出纯正的日寿，因为气候不同，水质不同，人或许感知麻木，鱼却能体会得丝丝入扣。
A]c'`Nf 当然，福寿的养法确有可诟病之处，比如鱼的观赏期短、生长激素运用过度等等。但我想问的是，福寿养殖上述的缺陷，是不可避免的吗？福寿的优势难道都是这些缺陷的伴生物吗？而福寿饲养的优点又在哪，我们是否有充分认识？我不是金鱼业者，只是个家鱼都侍弄不好的“业余农民”。之前，我也曾鄙薄那些“没文化”的鱼农，如今想来，我对兰寿的直观经验大多来自这些鱼农的手中造物，且还是他们眼中的二流货色，我有什么资格轻视呢？我对露天大规模养殖的经验，恐怕连福州鱼场小伙计的皮毛都够不上。因此，在没有以躬身践行来比较过日本养殖、宫廷养殖和福寿养殖之前，我没有置喙一词的胆量，而更愿以谦虚的心怀去期待福州以及中国其他地域的兰寿业者带来的惊喜，毕竟，他们曾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美的愉悦，美的震撼。
#{-B`FAQ “江流石不转，遗憾失龙头”，这是兰寿网“感悟兰寿版”中的一贴，我非常喜欢它的痛快淋漓。我们曾经失了龙头，如今似乎要失去更多。是国粹还是国殇，对于有些人可能成为问题，对于有些人可能不成问题，回想我初来中国兰寿网时那点天真的理想，真有几分蚍蜉撼树的可笑。呵呵，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借这个网发一点自己的无稽之谈，无端之议。而我没有什么辩论的兴趣，只是过节了要“劳动”一把，也算给自己交个差。诸位看个乐吧：）
i Glg@ Bi:%}8STH hy兄加工制作的兰寿工笔图，有两兆大，以后做成照片挂在墙上。
DP_ ]\V<sT 北京鱼友老焦的红白，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鱼。
[ 此贴被林海在2007-05-08 13:13重新编辑 ]
